巍巍天山孕育了新疆十三个民族,大漠驼铃,楼兰古堡,高昌交河留下了岁月的痕迹,穆斯塔格峰的回声,魔鬼城之风,龟兹乐舞更使浩瀚的西域飘历着神秘的色彩,伊犁河古的神驰,喀什葛尔的阿娜尔,火焰山下的无核白(葡萄),大板城的姑娘......将这漫长的古丝道装扮得分外美丽,充分显示了新疆地域特色的无比风华。
自古以来,各个民族的游牧部落遍及天山南北,为新疆的文化历史频添了特异的风采。汉代张赛曾经三次出使西域,郑吉乃西域首任都护,班超也曾在此安营扎寨。真可谓:“官军西出过楼兰,营幕傍临月窟寒,蒲海晓霜凝马尾,葱山夜雪朴旌竿。”还有解犹公主远嫁乌孙那美丽动人的历史画卷。
自汉中原王朝就与西域结下了姻缘。唐代王昌龄,岑参亦曾在此铁马秋风数十载。清乾隆年间,流落于伏尔加河两岸的蒙古部落首领渥巴锡汗率领土尔扈特部落回归祖国。左宗棠奉旨伐乱战古牧地,林则徐垦荒兴修皇渠......这里曾是金戈铁马黄沙百战,至今仍遗留下这斑痕累累的楼兰古堡,高昌,交河古城,峰燧遗址。
生长在天山,阿尔泰山,昆仑山脉草原地带的哈萨克,蒙古,柯尔克孜,塔吉克等膘悍的马背民族,只有在叼羊,赛马,马上角力的竞技场上方能显示出他们的骑术和膂力,他们各个身手不凡。黝黑的面孔和健美的肌肉在强烈的阳光下,犹如一尊尊古希腊大理石雕像。这些朴实豪放的人们,在他们的心目中唯一神圣的朋友就是骏马。骏马便是这些马背民族的骄傲。汉书记载的大宛汗血马堪称“天马”。同时,马也形成为新疆民族文化和民俗风情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话题。于是马,便成为我在创作中,不易放弃的主要题材。
巴尔扎克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三样最美的东西:奔驰的骏马,鼓满风的帆,翩翩起舞的少女”,然而新疆却具备了这最美东西中的两种。作为一名画家来说,面对这美丽的骏马和能歌善舞的各少数民族少女......,怎能不产生强烈的创作激情!
我自幼随父母由西夏迁至西域,弹指一挥已度过了五十个春秋,亦称得上是个老新疆了。我多次对伊犁马,顿河马,奥尔罗夫马,阿勒泰马,巴里坤马及蒙古马做过实地写生,也曾借出国访问之际对日本北海道马场和美国贝克斯西班牙马场及大峡谷底印第安马场做过详细的考察。
马的竞争意识很强,勇往直前,从不退缩。马的动态瞬息万变且富有强烈的音乐节奏感,其肌肉骨骼,形体等结构比起任何动物都要健美挺拔。他几乎是全裸,观看它的骨骼,肌肉一览无余,先天又赐赋予他一副丰厚的鬃尾和闪亮的毛皮,使他更增一层俊美,轩昂和潇洒的风姿。就连汉字里的“骄”字都以马做偏旁,可见人们对马喜爱之深。
我爱马画马,至于又姓马,这纯属偶然巧合。但我并非单纯画马,而且是通过画马和马背民族来表现新疆的风土人情和历史风物,以及人们的情感寄托。况且新疆赋予我的并不仅是丰富的地域性优势,而更多是丰富的现实生活和美丽的历史传说都在强烈地吸引着我。这里有我生命的根,时我始终对这块热土,保持着最初的那种新鲜感。无论我走到哪里,对她总有着无限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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